【今日北马头条】打枪埔暮年之歌藏故事 户户守著 一室孤清 | 中國報 China Pres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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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今日北马头条】打枪埔暮年之歌藏故事 户户守著 一室孤清

    (槟城8日讯)不足500平方呎的单位内,瘦骨嶙峋的女人,佝偻着身子脚踩缝纫机;隔着两三个单位内,年迈老夫妻毗邻而坐,丈夫眼睛与耳朵早已不灵光,妻子侧坐在躺椅,两人百无聊赖,看着电视机内的中国节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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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楼上转角处单位内,老太太颤巍巍爬上凳子,打开插座开关后,打开电视机准点收看华语新闻;在另一单位内,一台老旧收音机播放着经典怀旧歌曲,一个女人透过小窗户,看着窗外一览无遗的风景,屋外不时传来楼下修理摩哆的轰鸣声。

    这群年届70岁以上乐龄人士,年轻时就搬来打枪埔落户至今,有些在狭小单位内扎根组织家庭,孩子们长大后则纷纷向外发展,有些则孜然一身,日子虽偶尔寂寥,但也无牵无挂。

    摄影/剪辑:纪允贤

    打枪埔组屋犹如空中阁楼,每扇窗子后都住着一户家庭。

    住在这里的老人,多数都已无法工作,他们体谅孩子各有重担,因此靠着慈善组织布施物资,或政府援助金过活。

    故事1:

    明亮的狭室内,女人瘦弱的双脚,不断来回踩在缝纫机上,枯瘦的双手,则游刃有馀上下移动着衣服。

    74岁的陈瑞株是业馀裁缝,生活皆以同住的17岁孙子为重心,为了负担两人每个月开销与衣食住行,早已过了退休年龄的她,却还是得靠着缝制校服,从而赚取微薄薪资。

    陈瑞株靠着缝纫衣服,抚养孙子。

    在孩子6岁时与丈夫离异,陈瑞株好不容易等到孩子长大,看他结婚生子有对儿女,后来却和妻子离婚,孙女在外居住,孙子则跟着她生活。

    “儿子是做散工,收入不定,而我书读不多,在10几岁时学过缝纫衣服,接一些外面老板给的衣服,算是勉强可以糊口。”

    陈瑞株每个月能缝制几百件衣服,赚取700至1000多令吉。后来,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肆虐,她连续半年没有工作,陷入零收入之馀,生活压力时常让她喘不过气。

    “那阵子,家中食物与日用品,都是靠盼望之家提供,孙子虽然处于叛逆期,有时令人头痛,但他最近开始在外找兼职,自个赚取零用钱,让我感到比较安慰。”

    “有时,我也会问天为何让我经历这一切,但现在我只希望孙子可以顺利升学,毕业后出人头地。”

    故事2:

    摆放着众多老式家私空间内,仅有一架电视机还算新颖,播放着中国央视频道节目,一对老夫妇看着电视节目,妻子吴春莲(79岁)不时大声向丈夫陈邦活(82岁)转述节目内容。

    通往厨房与卧室天花板上,吊着许多形状各异“纸鱼”,都是陈邦活闲暇时,利用废纸所创作,再把手工艺术品,挂满整间家。吴春莲是在婚后,与陈邦活脱离其家族,搬到打枪埔并定居至今。

    陈邦活(左)与吴春莲,相依为命。

    随着年纪渐长,陈邦活患上听障与青光眼。他年轻时是领取日薪建筑散工,收入常受天气好坏影响,吴春莲则是家庭主妇,负责在家照顾3个孩子。

    如今,大儿子已婚为工厂职员;二儿子因癌症英年早逝,留下一双年幼儿女与妻子;三儿子则是无固定薪资散工。

    陈邦活虽然青光眼与听障,但业馀时喜爱制作手工艺品。

    吴春莲说,她和丈夫可以互相照顾,她有心梗必须到中央医院检查,不能久坐也没什麽力气,每次出去买东西都是她买,丈夫负责提。

    目前,这对老夫妇相依为命住在打枪埔,生活倒也过得去,虽身体各有疾病,却从不想成为孩子负担。大儿子虽已成家,闲暇时也回来探望,购买日用品与给些零用钱,三儿子则为生计奔波鲜少回来。

    只是当他们想起二儿子的骤然离世,依然觉得心痛。

    故事3:

    杂乱无序空间内,老妇迈着颤巍巍步伐,来到电视机旁,小心翼翼爬上小凳子,举高手试图勾着开关,打开后又缓慢爬下凳子,移动到不远处沙发上坐下,看着播放的午间华语新闻,窗外偶有几只乌鸦飞过,嘈杂声音丝毫不影响老妇雅兴。

    83岁倪彩卿在早年嫁给丈夫后,就随着他来到打枪埔定居,婚后不久就生下一子。独生子长大后就自组家庭,在重要节日偶尔带着孙子回来探望。其丈夫也于70几岁时因病逝世,独留她一人守着老旧单位,偶尔会到附近领居家串串门子。

    倪彩卿偶尔会迈着缓慢步伐到邻居家串门子。

    “儿子得空时会回来看我,他是做散工,工作时有时无,薪水不是很稳定,但有钱赚时,会给我几百令吉,让我买喜欢吃的食物,盼望之家现在有提供我菜肴,我每天定时过去和他们拿(食物),也可以维持一日三餐。”

    泛黄的婚纱照,是倪彩卿最珍贵的物品。

    年轻时是名私人帮佣,老伴离开人世后,她觉得人生似乎少了些许盼望,但对於现有生活还算满意,只是常自嘲老人老了之后,就再没有用处。

    不过,她倒是与组屋内,相近的单身乐龄人士,成了朋友。或者,等儿子带孙子们回来时,倪彩卿就陪着孙子玩玩。

    倪彩卿自老伴逝世后,就终日与老旧电视机为伍,偶尔也挂念孙子们。

    “我还收着他们的玩具,只是现在他们都要读书了,就比较少回来。”

    倪彩卿目前有高血压,每两个月就必须到亚依淡诊所复诊,向医生索取药物。

    故事4:

    打枪埔组屋也有一些独居老人们,单身至今,生活倒也活得惬意。

    85岁何心因在年轻时是名教师,曾在协和与韩江学校执教,她曾经也将结婚生子,当做人生目标。奈何,命运没让她遇上相守一生的伴侣,却赋予她自由自在生活。

    单身的何心因独居打枪埔,会到盼望之家领取每日所需食物。

    如今年届高龄,对于缘分,她不再憧憬,偶尔会遗憾无法拥有后代,但庆幸还有侄子待他如母亲。

    由于何心因年轻时拥有不错事业,也善于累积财富,为往后退休人生做足规划,因此,老年生活可自给自足之馀,还可利用多馀资源,帮助其他有需要人士。

    但善良如她,偶然也会遇到不幸之事,如给人骗过钱财,不过此事并不影响她继续帮助他人。

    “我有次驾着摩哆上班,途中遇到意外被卷入车底下,至少需要8个人抬起来,幸好那时路过的人群救了我,被送到医院后也无任何大碍,自那时起,我更加坚定要乐于助人。我会常喂养如鸽子或猫狗的流浪动物。”

    她坦言,虽然这行为偶尔不为人所理解,但她也自得其乐,享受属于她的黄金单身老年生活。

    故事5:

    王玉群(83岁)也是活得自足的单身人士,虽然一生未嫁,但退休生活却不失精彩。

    “我以前是在别人家庭帮佣,年轻时换了不少工作,一旦有人搬家就必须换过一个雇主,刚开始做工,那个年代只有百多令吉,不如现在这样动辄千多令吉,以前百多令吉已经足够养家。”

    王玉群年轻时靠着帮佣,为现有退休生活累积积蓄。

    她说,从以前到现在,她都只是花费在租金,每个月缴交70令吉,还有购买其他生活必需品。

    “以前住的地方被拆迁,我就用发展商赔偿的3万多令吉,直接购买这个单位,现在虽然不用缴交房租,但每个月花费都需要用百多令吉,尤其是百货通膨,东西又越来越贵。”

    她说,新冠肺炎疫情来袭,使她无法继续工作,因雇主担忧其安全,而拒绝再让她上班。

    “我年轻时有想过可以组织家庭,但我住的地方非常僻静,家家户户之间相隔得很远,没有机会认识其他人,我是30几岁才离开父母,独自外出工作打拼,并与一班做工姐妹住在一起。”

    她笑言,庆幸有兄弟姐妹陪伴,不至於让她感到孤独,妹妹有时也也带孙儿探望她。

    “打枪埔这里交通出入非常方便,连巴刹也很靠近,还有盼望之家帮忙,福利部每个月也给我500令吉,做人最重要知足常乐就好,我来到如今这个年纪,已经不再有什麽要求。”

    打枪埔组屋每个单位格局几乎相同。

    报导:李琪雯
    摄影:纪允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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